子迟

我最喜欢那个谁

太宰:幼时罪(一)

是哒宰先生童年回忆,参考三次元!新手发文,文笔不佳,ooc敬请谅解鸭





津岛家,是津轻地区首屈一指的地主富豪之家,父亲是议员,母亲出身旧华族,生活在一间森严的日式大宅里,孩子们都穿着和服,一望即知良好的教养。


“哎,真羡慕啊,有五个孩子呢,那样的家庭……”

“可是我听说,不是还有一个六少爷吗?”

“谁知道,那家的人深居简出的,外面只见到过五个嘛。”


男孩儿的年纪很小,如果单看那瘦小的身体看起来就更小,包裹在和服里,露出了一截细瘦的手腕,苍白的手腕上隐约有青瘀的伤痕。


屋外在下雨。


津岛修治出神地看着屋外的雨丝,身后一个仆人说道:“修治少爷,马上就是您阅读的时间了。”声音里却听不出恭敬。


“你知道‘物哀’吗。”津岛修治轻声说道,孩童稚嫩的声音很有些悦耳,“‘白鹤和乌龟统一的时刻’,现在很适合唱这首歌。”


仆人当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,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,加重了语气:“修治君!”


津岛修治转身看着他,面无表情。


他的长相很精致,眉眼间的气质是浸润在传统日式教育里才能养成的忧郁文雅,但是他的眼神却不像活物。死气沉沉的,不像孩子的眼神。


仆人有一瞬间几乎有点惧意。

“走吧。”津岛修治垂下眼。

走到一间有点偏僻的和室,他拉开屋门,走了进去。


屋里有三四个仆人,他们驾轻就熟地交换了眼神。


津岛修治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。


反正他们再久也不会有多久。他的眼神有点空洞。


很快就结束了。


白鹤和龟统一的时刻……笼子缝,笼子缝,笼中的鸟儿,什么时候会跑出来呢?






“小鬼,告诉你好了,反正白天这宅子里就你和一个疯子,就算你说出去老爷也不会信的,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少爷啊!你要是敢说,就杀了你!”


男人喘息中带着狠意的话语,伴随着其他人催促的声音。


漏洞百出,不合逻辑。津岛修治忍耐着身体的不适,这样想着。好无聊,恐吓的话也是意料之中的低级。

他的确不会说的,但不是出于那么无聊的理由。


因为父亲是不会管的,就算知道了,恐怕只会对他多一层厌恶。修治甚至觉得这个人能不参与进来就很可以了,还是不要对他抱有期待会比较好。


至于母亲,修治都可以想象到她会说什么了。

“为什么只有修治君遇到这样的事呢?修治君知道为什么吗?”


他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他知道她会说什么,甚至这些话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复述里,已经不知不觉说服了他,成为他潜意识里对自己的定义了。


“因为修治君和别人不一样啊,他们欺凌你是因为他们害怕你,我第一次看到修治君的双眼的时候就知道了,你是怪物,不应该被生下来的怪物。”


思及此处,津岛修治就这么随便地任那些下人蹂躏了。


反正只是人类的性行为而已,即使以他的年纪和被动局面可以构成罪行又怎么样呢?人类本来就是罪孽深重的东西,更何况,光是想想他要诘问、反抗、哭诉,这一切要耗费的心力,对津岛修治来说就已经疲惫不堪了。


他并不觉得这样子很好,但也同样不觉得无法忍受。


可能我真的是怪物。


小小的男孩偏头躲开男人呼吸的热气,一边出神地想着。


在生理上达到顶峰的时候,孩子的脸颊上浮起朦胧的红晕,但是大大的鸢色眼睛里只有空洞的茫然。


这就是书上所说的欲求吗?

这就是世人沉沦的快乐吗?

那为什么……他只觉得厌倦呢?






小怪物啊小怪物……啦啦啦啦啦啦啦……


津岛修治一边哼唱着,一边把地板上沾染的和自己身上的垢污清理干净,小手因为过于用力绷得发白。


最后一个结束的仆人无意中看到了孩子过于平静、甚至称得上冷漠的眼神,心里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,他狠狠踢了津岛修治一脚,把那孩子打翻在了地上。


“你看什么啊小鬼,真晦气!”


好疼啊,津岛修治的背撞到了柜子上,腹部也传来一阵阵的疼痛。


“我讨厌疼痛。”孩子艰难地站立起来,轻声说道。


空荡荡的房间里,没有人听他说话。


津岛修治慢慢低下头,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个,人类一般会称之为“悲伤”的表情。


“真的没有人会听诶。”









晚餐上,因为头上受伤给自己裹了绷带、因此显得更加惹人注目的津岛修治不出意外又成了被责骂的对象。


其他年岁明显要大许多的少年们习以为常地默默吃着饭,而津岛修治则站着听,等待着他骂完再凑合吃点东西。主座上的男人歇了口气,阴沉的目光在津岛修治身上停留了一会儿,竟然难得一见地说道:“过来。”


虽然语气十分恶劣,但这确实既不是“破口大骂”也不算“冷嘲热讽”,可以算一句话了。


再聪明的孩子也是孩子。


津岛修治的身体绷紧了一点,慢慢向着男人走了过去。


男人卡住津岛修治的脖颈,是个让人不适又不会窒息的力度,让他把脸抬起来对着自己,看着那双鸢色的眼睛。


津岛修治想:今天他又想骂些什么?


“真难看,简直是下水沟里的排泄物的颜色。”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用议会上发表讲话的语气恶毒地评头论足着,“今天倒是有点顺眼了,我想想是为什么,嗯,你缠了绷带啊。”


他突然发作,狠狠打了孩子一个耳光:“装模作样给谁看啊!”


津岛修治用宽袖捂着流血的鼻子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继续听着男人说话。


男人揪着他的衣襟把他扯到近前:“我看这绷带倒是很好,白色的是吧,正好配你这肮脏的小鬼,你不如把眼睛也缠起来好了,多少遮一遮你这张脸,看得人反胃。”


他松了手,厌烦道:“赶紧滚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

津岛修治走出餐厅。


他站在黑暗的走廊里,慢慢整理好自己的衣服,背靠着木板墙。


“文治,英治,今天有没有学会什么新的东西啊……”餐厅里男人换了一副慈爱又严格的腔调,混合着他离开后终于出现的欢声笑语。


津岛修治听着,也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意。


他解开已经乱了的绷带,摸了摸仍然有些痛的脖颈,重新裹上的时候顿了一下,真的把自己的一种右眼也遮住了。











“母亲。”他站在母亲床边,孩童的声音清脆,“日安。”


只有他才会来看母亲,只是这也同样惹父亲生气。


那个看上去病弱又苍白的女人睁开眼睛,虽然一直躺在床上,却连头发也一丝不乱。


修治一时间看得入迷。


即便父母有这样那样的问题,但对修治来说,依然有值得学的东西。他从母亲那里学会了旧式华族的优雅,从父亲那里被迫得到了情绪控制和伤痛教育。


“修治君,为什么缠这么多绷带呢?右眼受伤了吗?”


明明是她的儿子,才七岁的孩子,却一直叫着修治君,那个敬语从来没有忘掉过,疏离得像陌生人一样。


不过这也比父亲好多了,那个男人叫的都是“肮脏的小鬼”之类的称呼。


“不,是父亲这样建议的。”津岛修治漠然地说,“说看着我让人厌恶,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。”


“不对哦,修治君不是这样听话的孩子吧,为什么突然想起父亲的话了呢?”


最了解我的人果然是母亲,虽然也不是关心我。


津岛修治弯了弯眼睛,突然笑了,那是个真的有点高兴的笑脸。



“因为父亲启发了我哟,既然人间看我觉得肮脏,我看人间也觉得厌恶,那为什么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?绷带是纯白的色彩,对吧?用最纯洁的颜色把我和人间隔开,母亲不觉得这样子更好吗?”



女人静静地看着这个孩子,轻柔地微笑:“修治君,确实很适合你呢。”






评论(25)

热度(2245)

  1. 共44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